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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热文:两片夜空 第四十章 直到那一刻(江枫视角)

2023-05-04 17:58:57 来源:哔哩哔哩

“认不出我了?”他眨了眨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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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可能!”即使患上失忆症,我也无法忘却这张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。我们就这样久久对望,谁也没有上前一步,谁也没有朝对方伸出手。

朝思暮想的人,永远不会再见的人,此刻竟近在咫尺,近得可以看清每一寸皮肤。他的气息轻轻擦过我的面颊,令我难以呼吸。我是否该向他道歉?为三年前的懦弱,也为此刻的木讷。

“不愿意与我重逢吗?”他歪着脑袋,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。

“当然愿意,胜过此外的一切愿望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冷漠得像个陌生人?”

“我还没有做好准备……”我背过身去,“和你团聚的时刻不该这么早到来。我仍有必须完成的事,有不能舍弃的人。”

我能感受到他从身后慢慢靠近,可我的第一反应竟是闪躲。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取得原谅的资格。他迟疑了一会儿,最终没有将手搭上我的肩:

“大概你有所误解。这里不是天国,也不是地府,你还真真切切地活在人世。”

“什么?那你……”

“不管你察觉与否,我都始终以最近的距离陪伴左右。我从来不曾真正离开。”

我的眼眶顿时湿润了。尽管每个字眼都如经文般晦涩,但我至少能确认一件事,那就是他一直都在。这就足够了。我相信这便是此次不可思议之旅的意义。我强忍住眼中的热流,回过头去。未等我开口,他便道出了我心中所想:

“当然,我知道怎样送你回去。就像你说的,还有人需要你,我还不能将你留住。”

“我会再来见你的,我保证。”我终究无法阻止泪水决堤,“对不起,桐桐……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……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
“别哭,哥哥,我明白。我也很想你。”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呢喃中开始褪色、消融,“再见了。很快就会再见的。”

一阵天旋地转之后,我回到了安理局的废墟。徐星盈将手掌从我额头移开,长吁一口气:

“你这小子,真是顽强得令人钦佩。”

“瞬间移动者在哪?”我发现自己的腿脚已恢复知觉,于是攥住身旁的矮墙,尝试着起身。

“慢一点,慢一点。”她立马将我搀扶住,朝旁边努努嘴,“喏,他睡得正香呢。”

我转头望去,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。瞬间移动者直挺挺地躺在地上,如同一根刚从冷冻室取出的冰棍。不仅如此,他的上衣已碎裂成了若干块,胸口皮开肉绽,除了猛兽的撕咬,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造成这等惨状。

“本来只想泄泄愤,结果下手稍微重了些。”徐星盈抹了抹鼻子,“不过还没重到令他驾鹤西去的地步。”

我顶住这番景象带来的不适感,佯装咳嗽一声:“将他制服了就好。冬漪和邹老师呢?”

“在这呢。”冬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我循声上前,只见她们正面对着面席地而坐。邹老师手持一卷绷带,在冬漪的小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。一旁堆满了染成鲜红色的布条。

“你怎么了?”我连忙俯下身去,“要不要紧?”

“一点皮外伤而已。”冬漪迅速收回了手。

“是那家伙干的?”

“别动火啦。”她眯缝着双眼,笑道,“你和姐都替我加倍奉还了。”

“所以,江枫你只管安心让我给她包扎完就好。”邹老师说,“倒是你自己要不要紧?我在你脸上可见不到几丝血色。”

我回答了一句“不要紧”,然后默默看着邹老师完成余下的步骤。既然冬漪看上去并无大碍,我也就不必过多地操心。于是思绪被拉回几分钟之前,那时本该是不省人事的我,意识却去到了某个未知的场所,与早已不在的人蓦然相遇。生者是有可能与逝者建立联系的,程子康的经历无疑证明了这一点;可我见到的真是江桐吗?冷却头脑之后再回看,那冷冰冰的神色根本不像他。若非得说像谁,大概更像爱装作深沉的我。

或许,那一切只是昏迷时脑中几张毫无逻辑的虚幻影像。

或许,那的确是江桐。是对只会逃跑的哥哥充满哀怨的江桐。

“继续之前的话题。”徐星盈的声音催促我回归现实,“邹老师,何以见得我爸没有遇害?”

“因为伪面者的贪婪。他不满足于将安理局捣毁,还企图盗取全部异能和异能者的资料。而这些数据的储存地,是在安理局之外的某处。局长早些时候启动了应急模式,彻底关闭了通过网络访问数据库的途径。在爆炸之前,伪面者已强迫局长带自己抵达了数据库所在地,意欲将其强行打开。此刻的他,正为无法破解的密码急得七窍生烟。”

“等等,我不明白。”徐星盈插话道,“您怎么能如此清晰地得知当前的状况?”

“因为我就是他所需要的钥匙。”邹老师抿了抿唇,“只有局长知道数据库的位置,只有我能在应急状态下开启数据库。我的大脑与数据库大门是相互链接的,因此我能够感知到一切试图进入它的行为。生物科技还真是可怕,对吗?”

大家都只是点了点头,没再多言。查不到档案的编外人员,意义原来竟在于此。

“自爆炸以来,入侵的信号便不曾停止过。这让我得以理解一切,也清楚了接下来的目标。”邹老师伸出食指,指向躺在旁边的瞬间移动者,“光靠我们的确找不到局长,但他就不一样了。这个人一定有办法前往伪面者身边。”
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遍体鳞伤的战俘。似乎是感受到了眼神的呼召,他突然如同回光返照般,大叫着坐直了身躯。不出所料,下一秒他便逃命似地消失了。

“白费力气。”徐星盈按下手中的开关,稍待片刻,那人便狼狈地回到了原地。

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他一边抽搐一边呜咽,“快把它关掉……”

“没有发现你的小身板稍微变得虎背熊腰了一些吗?”徐星盈打着哈欠走上前,“我把电击卡片贴在你的腰椎处,然后往你的背上涂了一层紧致的水泥。你现在最好乖乖当个战俘,若再试图逃走,我保证,你会在铲掉水泥之前先被电成烤肉。”

触电的余波大概对那人的神志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他又面带惊惧大呼小叫了好一会,似乎站在眼前的我们不是有血有肉的人,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。徐星盈不得不继续以恶言相向,逼着他答应了去找伪面者的要求。他举起双臂,声音虚弱得仿佛即将断气:

“我听话便是,求求你,别再让我经受那种酷刑了……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,最多只能再传送你们四个人。你说要等警察来了之后带他们一并前往,这我恐怕办不到……”

“那么现在就出发。”邹老师叫停了他绵长的呻吟,代替徐星盈做出了决断。

于是我们依照他所言,搭着两侧之人的肩膀,在他四周围成一圈。他合上眼皮,念咒似地咕哝了一句。随后一阵光芒将众人全数包裹,待它散去之时,我们已身处一个昏暗的密室。徐星盈打开手机,看向屏幕时,脸色骤然大变:

“大胆!你真以为我会心慈手软?”

各自确认自己的手机后,我和冬漪交换了眼神——都是无信号状态。

“别冲动,小妹,千万别冲动!”瞬间移动者顿时吓得哭爹喊娘,“我发誓,他们就在前面。信号的好坏并非我能控制,毕竟这里都深入地底不知道多少米了……”

争辩之时,隔壁房间传来了一声清晰的惨叫。毋庸置疑,那声音是徐伯伯。徐星盈照着对方的面门狠狠挥上一拳,再度使那人陷入了昏睡。

“星盈,”邹老师拉住了她伸向铁门的胳膊,“你清楚门后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,对吧?”

徐星盈咬着发紫的下唇,深呼吸两口后点头道:“我现在清楚了。”

“那么想必你已有了计划。”

“我的计划就是冲进去。没时间尝试联系公安了……事已至此,惟有靠我们自己。”

“听你的。你是组长。”邹老师笑着回过头来,“两位小朋友怎么想?”

“听姐的!”我和冬漪异口同声地回答道。

徐星盈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铁门变作了一摊稀泥,我和冬漪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。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几束淡蓝色光线照射着宽敞的空间,令人有置身死寂的深海之感。我们踮着脚尖往深处摸索,最终在角落发现了一张躺椅。那被五花大绑于椅面之人,正是徐伯伯。

眼看着我们朝他靠近,徐伯伯双目圆睁,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。他的嗓音已哑得无法听清,只能从嘴型勉强拼出两个字——“快逃”。

可是为时已晚。几条绳索从头顶降下,将我们的身躯缠得严严实实。它们犹如原始森林的食人藤蔓,倏忽之间便将体内的力量抽得一干二净。就连徐星盈也无法施展千变万化的能力,只能听凭自己被吊上半空。

“为安理局的杰作自食其果吧。”躲在暗处的伪面者缓缓走到灯光下,“异能消除绳——称得上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。我真想把这玩意投入量产。”

“都到大决战了,还用着肖爸爸的脸?”徐星盈冷笑道。

“大决战?已经结束了!你们这帮小鬼都是一样的狂妄,越是大祸临门越是趾高气扬。”他托着下巴,摆出一个做作的姿态,“我就是喜欢这张秀气的脸蛋,与你何干?”

“自古好汉都是坐不改名行不改姓。”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瞳仁,“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,只配称为鼠辈。”

他沉默片刻,回答道:“张目厄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的姓名。弓长张,目中有灾厄。”

“难怪。”冬漪半仰起头,“张目厄,我记得这个名字——几年前在橘阳轰动一时的灭门案嫌疑人,至今缉拿未果,原来是换副面貌逃到了香州。”

“小小年纪,知道得倒不少。”他又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“什么嫌疑人?我才是受害者,那些人罪有应得!这个社会的秩序不让我生存,那就由我来制定属于自己的秩序!”

“所有人渣都有借口为自己开脱,对此我早就见怪不怪。”徐星盈嗤之以鼻,“可把隐姓埋名为人卖命说得如此高贵,这我还是头一回见识。”

“大错特错。裂缝制造者不过是个赞助商,给我提供人力物力,让我无忧无虑地享受屠戮。”张目厄咧开嘴,露出吸血鬼般的尖利犬牙,“这就是我的秩序。我期盼着对任何人展开屠戮——比如,正试图为徐连安松绑的你!”

糟糕!我们未能按计划吸引他的注意力。面对这等恶徒,邹老师根本不是对手,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。他蹲下身子,大笑两声:

“你就是那个身份未知的非异能者吧?我没为你准备异能消除绳,因为根本就不需要!”

“老狐狸。”邹老师发出剧烈的咳嗽。

“我还在纳闷——为什么江枫连隐身能力都不使用,就这样径直闯进来?原来是故意让我捉住,令我放松警惕,好让你浑水摸鱼。精彩!我玩够了,准备打道回府了。”

“不打算要异能资料了?”

“想要它的是裂缝制造者,不是我。对那人我已仁至义尽了,我的首要目标始终都是送你们归西。”他吧咂着嘴,伸出一根食指,“首先是徐连安。若没有你,我早就能在香州恣意横行!”

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,可越是如此绳索便捆得越紧。

“我会以杀死肖笑和程子康的方式结束你早该结束的一生——话说回来,那个程子康究竟是什么来头?你们这个小队中,我唯独没有关于他的情报——不过无所谓了,他也好你也罢,迟早要变成一堆烂肉!”

“混账!”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
张目厄伸直全部手指,将它们一根一根往下掰,同时嘴里从十开始倒数。没有谁能继续保持镇静,我们一边尝试挣脱一边尖叫,再强大的人此时也变成了无头苍蝇。

倒计时最终还是归零了。爆裂声模糊了我的视线,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老鸦般的大笑。然而片刻之后,在我不敢注目之处,竟有一个身躯一跃而起,如同一道闪电般推着张目厄撞向墙角。

定睛一看,那人分明是徐伯伯。尽管衣衫残破得与烂布条无异,但他确实躲过了骇人听闻的灾祸。

“你的异能到此为止。”徐伯伯的铁拳毫不留情地直冲张目厄的面门。敌人已无反抗能力,吊在空中的我们三人也终于得以落地。姐妹俩抱住徐伯伯号啕大哭。

“呵,无聊的亲情戏码。”张目厄已口齿不清。

“闭嘴,杀人犯!”我一把扯下了他的假面皮。一张仿佛泼过浓硫酸的丑陋脸孔顿时一览无余。

“说得那么正气凛然,”他舔舐着嘴唇上的鲜血,“难道你们不会对我做相同的事?”

“当然会。”徐星盈一步步走上前,“你已经让我手上有了一条幼小的生命,若要再增加恶贯满盈、死有余辜的一条,我一点也不介意。”

一把弯刀从她的袖口遽然刺出。她握住刀柄,将刀尖抵住张目厄的颈根。张目厄的面容变得愈加扭曲,喉结跳动得如同定时炸弹的计时器。我望向徐伯伯,他只是揽着冬漪的肩膀,默默伫立在一旁。整个房间安静得仅能听到张目厄的喘息。

“但我还是决定留你多活几天。”她收回了刀刃,“由我来割下你的项上人头,对其他受害者不公平。我会送你去到该去的地方。即便现在的法律尚不能约束异能,光凭你在橘阳犯下的罪行,也已足够判你死立执。”

“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”张目厄扬起嘴角哂笑道,“你们不会赢的。很快你们将遇到真正的梦魇。那人拥有不亚于我的变幻,以及更甚于我的杀心。”

徐星盈不打算听他继续念叨,拿出胶带“啪”地一声拍在了他的嘴上。徐伯伯眉开眼笑道:

“没想到,我的女儿已经成长得颇具英雄风范了。”

“快别说了,爸。”徐星盈罕见地表现出了一丝羞涩,“我才是真的没想到,你竟然能从爆炸中全身而退!”

“难道不是你们想了什么办法?”徐伯伯满脸疑惑。

我和冬漪都茫然地摇了摇头。那么答案只有一个。此时我才发现,获救以后我便再未听到过邹老师的声音。回望身后,只见她正站在一块嵌于墙内的屏幕前。我们轮番呼喊,可她却默不作声。等众人都上前,她才缓缓开口:

“我正开启异能数据库呢。这些数据得转移到别处去。”

“明白。但这并不急——”

“很急。我是唯一的钥匙,还记得吗?”不知为何,她的嗓音像是老了二十岁,“我得抓紧,得赶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将它打开。”

她扶着墙转过身,用发灰的瞳孔依次凝视了每个人。我意识到,某件非同儿戏的、无可挽回的事已经发生。我的心好似悬在了不见底的断崖边。最后她长叹一声,犹如逐出了肺里长年累月积压的灰尘:

“在与你们会合前,其实我去了一趟水晶巷……我深知此行凶多吉少,作为一个异能战斗经验为零的人,我惟有充当保护者。”

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倾听,面带着肃穆而空洞的微笑。

“然后我获得了可堪一用的能力,只能用一次的能力。那就是挡下别人受到的致命伤害,将它转移给自己。”

大脑中好像有某根弦轰然崩裂。我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多少次控制不住眼泪了。

“不要因为我而对张目厄动手,江枫。人从仇恨中是什么也得不到的。”邹老师抓住了我紧握的拳头,“与我一同坐下,陪我走完最后的一程,好吗?”

姐妹俩早已和我一样泪眼婆娑。我们围在她身边,不住地重复着无济于事的呼唤。

“所幸转移的伤害是通过慢慢消耗生命力而作用的,这样你们便不会看到血肉飞溅的恐怖场面。”她为冬漪拭去眼角的泪滴,笑着说,“原本准备在孩子们遇险时出手,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老家伙身上。连安哥,我算是还了你的人情吧?”

“清子,我不值得你舍命相救。”徐伯伯此刻也哽咽难言,“我发誓,会用余生来报答你的大恩。”

“看来,我不必为女儿而担心了。连安哥,只要有你的能力在,只要有你在,这些孩子便不会失去庇护,这座城市便能够继续繁荣。”

她的声音逐渐低了,犹如大雨下行将熄灭的篝火。我一边抽泣一边注视着她的脸庞,似乎只要将她的面容刻入脑海,便能将她永远留住。

“不要哭,要勇敢向前走。今天的噩梦就快结束,你们还会再见到平安无事的程子康,还会在某地重新建立起安理局。正如太阳终将驱散阴雨,重现万里晴空。”

她的体温也在逐渐消失。这一切来得不算快,但却如此沉重,仿佛钢铁车轮轧过胸口,烙印下无法除去的疤痕。

“唯一的遗憾是,我再也无法真切地与阳光拥抱一回了。”

邹清,香州三中的地理老师,香州安理局的英雄,闭上了她的双眼。

我攥住了她的手,直到最后一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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